吾谁与归。

“爹，哥他们回来了！”诸葛白一路小跑冲进诸葛夜的书房，兴奋地喊。
诸葛夜将手里的笔放下，激动的问:“真的？”却感觉到自己的情绪有些过于激动，右手握拳放到嘴边轻咳了一下，“在哪呢？”
“在大堂呢，而且王也也来了。”


诸葛青看着王也，有些好笑伸手将落在王也肩上的雪道:“紧张？”
王也顺手将诸葛青拉进怀里:“有点，怕你父亲不喜欢我。”
诸葛青低笑一声，抵着王也的额头说:“我家相公这么帅，谁会不喜欢？”
王也低头在诸葛青的嘴上轻啄一下，刚要开口说什么，却听见后面传来一声咳嗽声，转身一看，就见诸葛夜站在门口，面色不善。
王也有些尴尬地放开诸葛青，走向前一步躬身行礼道:“见过诸葛家主。”
诸葛夜点点头，开口道:“王也道长一路赶来想必也是累了，白，你去安排一件屋子供道长休息。”
诸葛夜吩咐完，才转头看向诸葛青，皱着眉开口道:“你回屋休息去，晚上你二叔他们都要来，别到时候蔫头巴脑的！”
诸葛青打了个哈欠，道:“知道了，那我回屋了。”
王也伸手拉住诸葛青，低声嘱咐道:“记得把暖炉生起来，回头叫人打盆热水把脚暖一暖。”
诸葛青侧头在王也脸上吻了一下，然后就从旁屋走到后院。
诸葛夜看着诸葛青的身影消失在门帘后，叹了口气，转身对王也说道:“道长随我来书房吧。”

诸葛青挥手让仆人退下，将外棉衣脱掉，往贵妃榻上一歪，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念了个风诀，将窗户打开一条缝，望着外面厚厚的积雪，诸葛青的眼神有些恍惚。
这让他想起了三年前的雪。


“诸葛公子，掌教叫你进去。”诸葛青费力地抬起头，眼神好不容易才聚焦到一点看清了来人。
“掌教让你去他屋里谈话。”武当弟子看着眼前的诸葛青，语气不由地放缓了些。
这个人已经在这里跪了四天了，不吃不喝，面前的雪地也已经被他吐出的鲜血染红，一刻不停的雪也未能将血迹覆盖，而诸葛青整个人就像死人一样摇摇欲坠，似乎雪再大一些就可以把他埋了。
诸葛青没有一丝血色的嘴唇颤了颤，似乎想说什么却没了力气，不知道是跪的时间长了还是因为天气太冷，诸葛青的双腿已经没了知觉，他试了好多次却还是没有办法让自己站起来。
苦笑着，诸葛青问:“麻烦你，可以将我扶起来么……”他的声音沙哑干涩，毫无生气。
武当弟子伸手将诸葛青拉起来，只见他摇摇晃晃又要倒下去，还没来得及帮他稳住身子却见诸葛青又吐出了一口鲜血，染红了一片雪地。
诸葛青谢绝了武当弟子的好意，他刚刚是因为运功而导致身体无法负荷才吐血的，不过正因为运功他现在才可以站着。
一步一步地向掌教的房屋走去，诸葛青的视线越来越模糊，直到最后泯灭在黑暗之中。
王也……


诸葛青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腹部的伤也被包扎好，叹了口气，诸葛青强撑着身体下了床，看着坐在椅子上喝茶的武当掌教，作势就要跪下却被武当掌教一把扶起。
“诸葛公子这是为何啊。”卢越将诸葛青扶到椅子上坐好，“你知道你这四天跪在寒风里对你的身体有多大的影响么？你以后将会畏寒，体虚。这些都是没有办法根治的。”
诸葛青微微笑道:“家父喜欢侍弄草药，这些青也是知道的。”
卢越摇了摇头:“你……唉，罢了罢了，可能这也是命吧……我答应你，将王也的记忆删去。”
诸葛青闻言立即起身向卢越行礼:“诸葛青在此谢过卢掌教。”
卢越摆摆手，将诸葛青扶起:“王也现在就在隔壁，你要不要去看看他，他还没醒。”
诸葛青眼神灰暗，张口犹豫了很久，才点点头。

“王也……”诸葛青看着眼前昏睡的人，以及那人身上缠着的白布，心口又开始发疼，缓缓伸手想要握住王也的手，却在半路停了下来。
他手凉，怕冻着王也。
最后他也只是在王也身边躺下，手指隔着空气细细地描绘王也的脸部轮廓，把他刻进心里，刻进骨子里，永远不忘。 

听着耳边王也平稳的呼吸，诸葛青露出淡淡的笑容。
在跪着的四天里，他想了很多和王也在一起的时光。
相遇时的，相识时的，相知时的，相依时的，还有相爱时的。
“其实我们只相识了一年多，”诸葛青看着王也，轻笑着说，“可我怎么会这么爱你呢……”
都刻进骨子里了。
你是不是给我下了什么毒？王也？
泪水无声无息地从眼角滑落，诸葛青的手指悬在离王也脸很近的地方却始终不敢触碰，他怕碰到了就离不开了。
“王也，以后要好好的。”诸葛青勉强露出一个笑容，他知道如果王也醒着一定不想看到他哭。
最后的最后，诸葛青也只是轻轻的，轻轻的，将自己的唇抚上了王也的。
“我爱你，王也。”
“再见。”

迷迷糊糊间，诸葛青感觉到王也在喊自己，胸口的悲伤和慌张让他不由自主地抱住来人，让自己痴迷的薄荷香来驱散内心的绝望。
“王也……王也……”带着哭腔的声音让王也的心脏撕裂般的疼痛
皱着眉头将扑进自己怀里的诸葛青搂紧，低声回答，“阿青……我在，我在这……”
诸葛青睁开眼，带着水光的青色眼眸让王也不住的心疼，低头吻上诸葛青的唇，王也感受到诸葛青的回应，伸手扶住诸葛青的后脑，将他压向自己。伸出舌头安抚地扫过诸葛青的下唇，上颌，牙齿最后和他的舌头纠缠在一起。
良久，唇分。王也抵着诸葛青的额头问:“做噩梦了？”
诸葛青轻轻摇头，贴着王也的唇说:“只是想你了。”
王也在心里叹了口气，嘴上却不再追问:“睡觉怎么不关窗户？”
瞟了一眼大开着的窗户，估计是被风吹开的，诸葛青吻上王也的唇模糊不清地说:“忘了。”
王也一手搂着诸葛青的腰一手抄起他的腿将诸葛青抱了起来，心里念了个风诀将窗户关好，向里室走去。
将诸葛青放到床上，两人才舍得将唇分开，诸葛青将口中两人混杂在一起的口水咽下，伸手就要解王也的腰带，却被王也抓住手腕:“晚上还有家宴。”
诸葛青眨眨眼，看着王也道:“就一次，还是说……”促狭的挑眉，诸葛青问:“还是说你忍得住？”
王也闻言将诸葛青的手扣到头顶，惩罚似的在诸葛青领口大开露出的锁骨上咬出吻痕。
诸葛青轻吻着王也的耳朵，低声说:“给我……王也，我想要你……”
王也抬头堵住那乱作怪的唇，一只手扣住诸葛青的手腕，另一只手便解开了绑在床侧的帘幔。
帘幔落下，遮住了一室的春光。


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诸葛青，王也伸手轻抚上诸葛青的脸颊，拇指在诸葛青的脸蛋上轻轻摩擦，眼神温柔似水。
诸葛青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悠悠转醒，无神朦胧的眼神看着王也。
“醒了？”王也轻声笑着问。
诸葛青眨了眨眼似乎没睡醒，迷迷糊糊地摇了摇头:“……”
王也也不急，吻着诸葛青的发旋等他清醒。
“什么时候了？”诸葛青揉着眼睛问，声音里带着事后的沙哑和刚睡醒的迷糊。
王将被子往上拉了拉:“还有一个时辰这样家宴才开始，再睡会？”
诸葛青勾住王也的脖子，在王也脸上咬了一口，无辜的眨了眨眼:“可是我不困。”王也伸手在诸葛青额头弹了下:“你要是想家宴迟到就继续。”
诸葛青撇了撇嘴，打了个哈欠:“那算了，家宴迟到爹会把我吃了的。”往王也怀里钻了钻，找个舒服的位置，“那我再睡会。”
王也伸手将诸葛青有些凉的手拉进被子里，十指相扣:“好，我过会儿叫你。”
窗外的雪又开始下，飘出安逸与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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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过年的，来吃糖啊（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