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最好的三种状态:不期而遇,不言而喻,不药而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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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王朝四年春,嘉世与霸图于金陵城外会战,嘉世四年来首次落败。城主叶秋领兵回城,至此,嘉王朝的神话时代正式结束,荣耀大陆进入群雄并起的战国时代。
同年秋,蓝雨发生内乱,城主魏琛在班师回朝时于蓝雨城外遭遇叛贼,生死未卜。次日,新城主上位,蓝雨进入盛世。
(一)
京师,微草堂。
“师父,已经得到消息了,蓝雨新城主不在蓝雨阁。已经到京师了。”一个不过十七八岁长相俊俏可爱的男孩子对着坐在石凳上的年轻男子毕恭毕敬地说。
那男子轻点头,淡笑着说:“辛苦你了,英杰,你先下去吧。”
“是。”高英杰行了个礼,就转身走出了后花园。
王杰希眯着眼睛看着眼前大片大片的芍药花,缓缓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这世道,越来越乱了。”
蓝雨新城主上任不过两年,蓝雨的势力却一天比一天壮大,那个笑眯眯的书生模样的年轻人竟将那个几乎是病入膏肓的蓝雨重新推上了巅峰。
王杰希皱了皱眉,想起那日于金陵遇见叶秋时,斗神说的那句话:“得亏那小子不会武功,要不然估计这天下又要重新改写了。”
不会武功……
王杰希食指在石桌上轻敲着,眼神偏冷,对站在一旁的仆人道:“把小别叫来。”
(二)
京师,地牢。
狱卒拎着一桶泛黄的米饭从地牢入口大声嚷嚷着走了进来:“诶诶诶!!开饭了啊!”
“诶!说你呢!怎么不吃?”狱卒在最深处的天字牢处站定。
“饭都馊了,吃什么?”那人低着头,略长的脏乱的头发遮住了大半个面容,唯有一双眼睛亮得惊人。
狱卒被那冰冷的眼神吓得后退一步,清清嗓子,恶狠狠地将饭碗丢在铁栏前;“明明都活不了几天了还挑三拣四的!!爱吃不吃!”
一瞬间,狱卒忽然觉得刚刚是自己的幻觉,眼前的人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我说狱卒大哥,我这不就说说而已吗!你别不给我饭啊,就算我明天要上断头台了,但也不能空着肚子上去吧?我可不想当饿死鬼。那要是看见魏老大他还不得笑死过去。哦,不对哦。”
“魏老大已经死了。”
狱卒觉得这个人一定是疯了,说话颠三倒四,明明一开始语气轻快,像玉石掉在银器上样清脆,最后一句话却瞬间低了下来,没有任何感情。说人死了竟然还这么淡然。
“狱卒大哥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是个疯子,诶,好吧,其实我就是话多了一点而已叶秋以前说过我是话唠,诶呀这个家伙提起他就烦,还是不说了,不过狱卒大哥,你确定还要站在这和我聊天么?虽然不是很介意但是你要是不按时出去你的长官不会骂你吗?我以前迟到就被魏老大骂个狗血淋头……”
狱卒忽然回过神来,忙从木桶里挖出一勺饭弯腰添到地上的破碗里。
那个疯子刚刚说什么?叶秋?那不是斗神吗?还真的是是个疯子啊,还说什么魏老大,以前的蓝雨城城主?这个疯子的话还真是多……
等等……狱卒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猛地想要往回退却被从头发上传来的力量拽向前,狠狠地撞在了铁栏杆上。
“啧,”那人将狱卒腰上的钥匙拽了下来,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打开手腕上的镣铐的钥匙,连牢房门的钥匙都没有,“果然王大眼不会把这么重要的钥匙交给这种小人物的,果然是和叶不羞斗多了心也变脏了吗?不过也无所谓,只要有铁就好了。”将手上的钥匙抵在墙上,猛地用力随着钥匙尖上的凸出的折断,手腕上传来的剧烈的疼痛让那人倒吸一口气,冷汗也流了下来,“我X,王大眼可真狠这个镣铐还真没办法让我用力,他大爷的!活该他生来大小眼不对称!”将钥匙插进牢房的锁孔中,慢慢地捅着,“啪嗒——”锁应声而开,
“哼哼哼,和我斗你还是嫩了点,王大眼你等着,等我把镣铐弄下来,我不把你揍到两眼对称我就不叫黄少天!”
(三)
“快追!天字牢的犯人往这边跑了!”
黄少天躲在一染布坊的染缸后,他现在虽然偷了一件衣服胡乱套上了,头发也被他三两下弄到能看的范围里,但是……黄少天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镣铐,感受到了深深的绝望。
戴着镣铐就算他说他是叫花子也不会有人信的,
要等到晚上吗?可是万一王杰希动用中草堂的人,他就算想躲,也没办法躲了。
只能趁现在王杰希还没有发动微草的人逃出京师了。
黄少天暗骂一声,无意间看着身旁随风飘动的染布,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那边的!干什么的!”一捕快大声呵斥,“站住!”
“捕快大人,我是替我家主子买布回去的。”捕快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二十多岁的男子,一双眼睛里的光清澈明亮,手上捧着好几卷儿染好的布,头发有些凌乱,衣服倒也不是很整齐。
“那你主子在哪?”
“前面城门口的客栈,我们刚刚赶路到京师,有些事情比较急,捕快大人要是没什么事我就要先走了,要是回去迟了,我主子就要骂我了。”
捕快点点头:“我说你打扮怎么这么脏乱,原来是赶路来的,那你走吧。”
那人闻言忙点头:“谢谢捕快大人,那小的先走了。”这个“仆人”自然是黄少天,他从染布坊偷了几卷布,捧在手上,遮住镣铐,这才敢往城门口走。
黄少天转身抬脚就要走,微微抬头,却撞上一双望不见底的眼睛。
右手边的客栈二楼的窗口,一白衣公子倚窗而立,望向他,对上眼神时,甚至露出了一丝淡笑。
黄少天却心里一凉,那个窗户……正对着染坊,那他在染坊的动作是不是都被那人看了进去?可是他当时却没有任何的察觉。
黄少天移开目光,加快了自己的脚步:不管怎么说先离开京师再说,那个人看上去并没有要跳出来指认他的样子。啧,今天怎么什么事都不顺。
(四)
“站住!王杰希大人有令,不许任何人出城,你快点走开!”
“可是官爷,我得把这几卷布拿出去,我哥今天结婚就等这几卷布装饰新房呢!”
“那也不行!快走!再不走就把你抓进牢里去!”
“那可不行……”男子轻声说,“我刚刚从那里出来怎么能再回去!”话音刚落,那人将手中的布猛然展开,大匹的红布在面前绽开,遮住视线,黄少天一脚踹开挡在前面的官兵,转身就要往城门外冲。弯腰躲过一把寒光逼人的刀,黄少天抓住红布的一角,用力一挥,带着内力的染布硬生生地逼退了三名官兵。
“幸亏我和魏老大学过几招四两拨千斤,要不然这下可就完了,我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哎呀我操,这都得怪大眼!”黄少天踢开扫过来的一枪,,借着后坐力又向城门口前进了一大步。
“决不能让他跑了!快去报告王杰希大人!”
“长官!王杰希大人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黄少天踏着一名官兵的肩膀大声抱怨:“我说你们这些人怎么这么不厚道!干嘛去叫王杰希!”
余光瞄到远处街角处的一抹绿色,黄少天暗骂一声:“没办法了么……王杰希就要来了。”
他努力了这么多,难道又要失败了吗?
忽然,眼前被雪白所占据,一块白布从上而下罩了下来,这好像是他一开始展开的那几块布里的一匹白布,黄少天愣了一下,抬手就要挥开却被人拽住了手腕。耳边传来一个温柔而含着笑意的声音:“嘘,别动,和我走。”
黄少天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乖乖地任由那人拉着,或许是那人身上的淡淡的香味。
像极了蓝雨阁里他房间前的梅花香。
(五)
“所以……你为什么救我?”黄少天站在房间的一角,打量着眼前的白衣年轻人。
干净,不算张扬的外表让人心生好感,乌发用一根蓝色发带束起与白玉簪一起衬得那人颇有点出尘的味道。黄少天低头打量着自己:脚上的鞋是他偷的,有点大;身上的衣服也是他偷得,有点脏;头发被他胡乱扎了起来,有点乱。
嗯……除去这几点,还是很不错的一个俊俏少年郎。黄少天这么想着。
“嗯……觉得你身手不错,可能会帮到我一点忙。”那人淡笑着将沏好的茶推向黄少天。
“你怎么敢肯定说我就会帮你?”黄少天看着眼前瓷杯里的清茶,问。
“如果我帮你打开镣铐呢?”闻言,黄少天抬头看向他,那人依旧笑得淡然,似乎在等黄少天的回答。
黄少天坐在那杯茶前,眨眨眼:“如果我没感觉错的话,你不会武功?”
那人端起茶杯细细抿了一口:“对啊,我不会武功。”
“那你是开锁的锁匠?”
“抱歉,也不是。”
“……那你打算用牙把锁咬开么?”黄少天的表情异常真诚。
那人却也不生气,又给自己添了点茶,指着黄少天手腕上的镣铐说:“微草堂的玄铁锁链要是能用牙咬开,估计微草也不会稳坐六霸之一的位置了。不过我倒是可以从内部打开。”
黄少天甩了甩自己手上的链子:“从内部?你的意思是用根铁丝给弄开?我试过了,没用的。还是说什么你有钥匙还是什么特殊的工具?不过你要是有这手艺不去当锁匠真是可惜了,不过你长得这么干净要去当锁匠就更可惜了。”
“我以前研究过,应该可以试试。”
“那你就不怕镣铐打开了我杀了你然后自己走么?”黄少天单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趣地说。
“我觉得你应该不会是这样的人,”那人说着从桌子上摆着的兰花上揪了一片叶子下来,放在手里搓了搓,笑着说,“要不要试试?”
黄少天面色复杂地看着那人手里的绿色的叶片,思量了半天,才慢吞吞地将手伸了过去:“我觉得你怎么这么不靠谱的?”
那人握住黄少天的手往自己这边拉了拉,看着黄少天手腕处已经被磨破的皮肤,抬起头问:“疼么?”
黄少天张嘴就想说“废话皮都破了能不疼吗?!”但看见那人嘴边已经隐去的笑意和眼底那若有若无的心疼,出口的话便换了个口吻:“还好,不算疼……”
“等把镣铐去了,我给你擦点药。”
“啊,哦好。”黄少天抬起另一只能动的手挠了挠鬓角,遮住了有点泛红的耳尖,眼神不知道该往哪放只能盯着那盆兰花发呆。
“啪嗒——”右手手腕上一轻,黄少天转头看向掉在桌子上的一只镣铐,再看看那人手里的柔软的兰草,半天才结结巴巴地开口:“我的天,你怎么做到的?”
那人把黄少天的左手拉过去,轻笑一声道:“运气好吧。”
“不是吧,你是不是锦鳞转世啊?难不成你叫锦鳞大王??不对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所以你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你的名字??”
那人将取下来的镣铐放到一边,从包袱里拿出一瓶药粉,伸手抓住黄少天缩回去的手:“别动,还没上药呢——我叫喻文州,你一直没问我也没找的好机会说——疼么?”伸手抓住黄少天的手,喻文州轻轻在黄少天的伤口处吹了一口气,然后抬眼看向他,“还疼么?”
喻文州声音本就透着一股温柔,再加上他现在语气中有着一点小心,最后那个字的尾音带着些许的上扬,黄少天感觉自己的耳膜好像被猫扫了一尾巴,痒意从大脑直达心脏,
一向不愁没话说的黄少天罕见的支支吾吾,半天才憋出来几个字:“不疼了。”
喻文州又用纱布将他磨伤得比较严重的右手腕包了起来:“我们得快点离开这里。”
黄少天将自己面前已经凉了的茶一饮而尽:“为什么?”
喻文州指指房顶,笑着看向他:“这就是我为什么要救你请你帮忙的原因啊。”
“啪嗒——”声音不大但足以让黄少天警觉起来。
屋顶有人!
(六)
“堂主,周围都找过了,没有。”
王杰希看着地面上有些干涸的血迹,视线又移到一旁掉落在桌上的镣铐,微微偏头,轻声问:“英杰,谈谈你的看法。”高英杰拿起镣铐仔细地查看了一下,低头沉思了一会,有些不太确定地开口:“师父,玄铁锁没有任何损坏,应该不是从外面强行打开的,但是没有钥匙的话……”他说到这里露出了些许不解的神色,“一般的铁是根本无法转动玄铁锁芯的。”
玄铁锁构造其实并不是很复杂,但它最大的优点就是如果没有钥匙,再厉害的开锁匠都无法打开,因为它的材料决定了它的锁芯非一般的铁所能转动的,除非用外力从外部进行强行突破。
王杰希问:“还看出了什么?”
高英杰挠了挠自己的脸:“嗯,从打斗痕迹来看,他们一开始应该是想生擒这几个刺客的,但好像最后失败了。”
一具尸体倒在窗口应该是从窗口闯进来后被一剑封喉,东边角落里的两具是被刺穿心脏,而门口的一具尸体面朝下,脖子上有一道细痕,伤口最细,但流的血却也是最多的。
都是一剑毙命,没有额外的任何伤口,看来那人对剑的使用非常熟悉。而且看血迹的干涸情况,这三人几乎是同时死亡。
一人对上三个虚空的一等杀手,皆是一招解决,还生擒了一个。
这武功绝对不在师父之下!高英杰在心里默默地赞叹了一声。
伸手捡起地上的一片绿色的叶子,叶子被人旋成绳子的样子,王杰希伸手拿来玄铁锁,将叶子插进锁孔,长度正好。
王杰希叹了口气,看着手里的叶子,低声道:“四两拨千斤……么?失算了,哎……”
看来还是要去一趟嘉世,这个变数也要让那人知道才行。
与此同时,城外。
黄少天嘴里叼着一根野草,骑在马上,不由得感慨:“我说喻文州,没想到你易容能力这么强?还真的能以假乱真。”
一旁的白衣公子轻笑道:“呵,不过是三脚猫的功夫,也就能糊弄那些守门的士兵。”
他们俩从客栈逃出来后,黄少天偷偷打晕了两个巡街的士兵两人换上衣服后,喻文州又给两人简单的易容了一下,然后凭着巡街的令牌跑出了城外。
“不过那几个人到底是谁派来的,你得罪了谁啊竟然雇得起虚空的一等的死士?”
喻文州眯着眼睛看着前方一片树林,良久,开口:“我想我们或许要先去一个地方。”
“哪?”
“嘉世。”
钱塘郡,嘉世。
“我应该警告过你的,刘皓。不要去动喻文州。”叶秋坐在主位上,手撑着下巴看着眼前的人,眼睛里闪动着嘲讽的光芒,“你不是他的对手。”
“对,他是不会武功,看上去就是个文绉绉的书生。但又怎么样?”
“你还是赢不了他。要不然你觉得老韩为什么不动蓝雨?他们霸图现在是如日中天,都没打过蓝雨的主意,你一个小小的副城主有什么资格去动蓝雨的城主?你在喻文州面前不过是个跳梁小丑。”
叶秋有些费解,语气异常好奇:“是什么让你觉得你有资格去找喻文州麻烦?”
“不对啊。”叶秋摸着下巴想了想,“你应该没那么多钱去雇虚空的一等杀手的,难道是……”
“是我。”一位身着长衫的人走了进来,“我让刘皓去的。”
叶秋叹了口气,从座位上起身:“陶轩你……”
陶轩笑了笑拍着叶秋的肩膀,给刘皓使了个眼色让他先退下去:“我在想要是成功了,蓝雨大乱我们不是能获益么。而且我雇的是死士,喻文州不会知道是我们出手的。”
叶秋露出一个意义不明的笑容,没再说什么,和陶轩摆摆手,就走了。
但他有很多想说的,比如“你还真的以为四个虚空的一等杀手就能解决喻文州”“蓝雨大乱你又能获益多少”“刚刚王杰希来信说喻文州其实并不是不会武功”“你这样只会为嘉世招来不必要的麻烦”“虚空双鬼之一的李轩和喻文州关系不错你怎么敢确定喻文州不会知道是嘉世干的”
但他什么都没说,因为他知道自己说了也没用,现在的陶轩,眼里只有利益。
而且现在他更关心的是王杰希信里提到的另一个事情。
“如果我没猜错,黄少天现在应该和喻文州在一起。”
这俩人混在一起,叶秋感觉自己头更疼了。
(七)
“这河灯好漂亮啊,文州你看你看!那个荷花的好漂亮!诶!飘走了……”黄少天有些失望地望着渐飘渐远的河灯。
他们一路上走走停停,到了嘉世的时候却也正好赶上钱塘的灯节、
喻文州轻拍黄少天的肩膀,等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望过来时,笑着指向河边的某处:“少天那边还有一个荷花的河灯。”
“哪?哪?我怎么没看见?”黄少天趴在桥栏杆上伸出半个身子张望,却被身边横冲直撞的小孩撞了一下,重心不稳从桥上翻了下去。
“少天!”喻文州急忙伸出头向下张望,却差点撞上那双倒映着点点光芒的眼睛,黄少天脚踩在桥中间支柱多出来的那块小空位上,手抓在栏杆上,笑嘻嘻地望着喻文州。
喻文州觉得整个河岸上河灯都融化在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里。
“吓着了?”两人脸离得很近,黄少天说话时热气扑在喻文州的嘴角。
“嗯。”喻文州轻声回答道,“怕你掉下去了。”
“那这个时候要是有河神出来问你,”黄少天也不急着从桥的那边翻上来,清清嗓子,他故意压低嗓音装出一副沧桑感,“哦,这位小伙子,你掉的是这个可爱的黄少天呢?还是这个帅气的黄少天呢?你选哪一个?”
喻文州闻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想了想正色道:“嗯,我掉的是那个既不可爱也不帅气的黄少天。”
“喂!喻文州!你还能不能行了!我哪里不可爱不帅气了?”黄少天大声嚷嚷着。
喻文州望着他,眼睛里盛满世上最柔软的温柔,轻声说:“但是独一无二的黄少天。”他的话淹没在嘈杂的人群中,跌落到桥下,顺着河灯飘向远方。
黄少天没有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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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打算说写完发上来的,但好像又吭哧吭哧写了好多……
所以先发上来再慢慢写吧。
第一次写喻黄人物把握不到位还请多多见谅。